今年入冬第二天的一大早,筆者從集安花甸鎮(zhèn)趕往臺上鎮(zhèn)培訓和采訪。太陽還沒出來,路邊凍著冰楞子,路上的行人穿著棉衣佝僂著抱著腰,嘴里哈著熱氣。 30歲的副鎮(zhèn)長小郭開著自己的車和劉副書記等候在花甸鎮(zhèn)小旅館。 七公里,說話的功夫我們到了臺上鎮(zhèn)政府。 新開河人參馳名中外,臺上鎮(zhèn)位于新開河源頭,鎮(zhèn)子有12 個村子,人參戶占百分之七十,大多數(shù)是祖業(yè),輩輩相傳,已有400年的歷史。鎮(zhèn)黨委副書記劉曉旭一大早又是接我們又印材料召集人,已把會場布置完,他要在我們采訪間隙舉辦鎮(zhèn)里的通訊員寫作培訓。8點30分,臺上鎮(zhèn)青年干部學校坐滿了人。 和通訊員接觸很多,臺上通訊員大多是人參戶,和他(她)們交流寫作,心里沒底。課上說著聊著,大家思路也調(diào)動了起來。寫作的交流,工作和思想的交流進行完已是上午10點鐘。 集安新開河的源頭活水歡騰地流淌著,清脆著臺上鎮(zhèn)的每一個角落。 65歲的趙德富,一身迷彩,戴著軍帽從參地趕回來。在臺上乃至清河中國野山參交易市場,提起人參把頭老趙沒有不豎大拇指的!今年的一棵園參3.6斤賣了25萬。老趙今年起了1.2米寬、9米長的參地,賣了49萬元。他的心思不在錢上,他是人參把頭,擺弄趴貨具有人參雕塑家的功力,他的人生理想就是種出4到5斤的大趴貨! 過晌后,劉曉旭副書記提議去板岔村看看,那里的村集體經(jīng)濟搞得好。初冬老嶺的深山里,飄著淅淅瀝瀝的雪雨。沿著村公路行進20分鐘,在板岔村部見到等候在那里的劉家成書記,他指著前面的大山說,翻過小梨樹溝就是嶺前的石廟村,翻過八寶溝那個嶺是清河的長崗村。家成書記人憨厚,說起話來慢聲細語。村子里不見人走動,他說百分之十的參戶都去城里過冬去了,還有一些村民在山里忙著收尾。這幾天都存錢去了。鎮(zhèn)里劉書記插話說,這幾天儲蓄所里,臺上鎮(zhèn)的參戶最多,其他村都是幾萬幾萬的存,荒崴子和板岔子都是幾十萬、百八十萬的存。村書記劉家成在村子里生活了半輩子,從20來歲當會計,當村長當書記熟悉這座山這條河。他說:“不管干什么,一個人力量不足,大伙的力量合起來就大了。我爹領我家兄弟一起干了20年,都有錢了。我就認準合起來的力量。村干部先拉起手,民兵連長股份多點讓他牽頭,村會計老郭過去一點產(chǎn)業(yè)也沒有,投了10萬,今年24萬都沒賣。俺們先帶頭,老百姓看干部帶頭了,也就一點點跟著入股了,以后跟著都富起來了!” 在東明村采訪,已是晚上八點,漆黑的夜色中,風風火火的村書記段志鳳剛從市里回來,她熱情拉著我上了她家的大炕,還把身上貂毛衣服蓋在我腿上,兩個女人聊起天來。 齊著劉海,扎著掃帚把,一雙笑眼的她滔滔不絕,我就是要干出個樣兒給看不起女人的老爺們看看。大伙選我,就得挑起村書記擔子!公司事兒我就讓我家老爺們管。我領著村民干,今春修了兩座橋,一直通到大頂子村,把四隊和五隊路通了。村干部心里有桿公平秤,老百姓心里就佩服。嘮到快八點,沙參加工廠30多名工人快下班了,我們決定去看看村里村外的農(nóng)民女工。 穿著花花綠綠的婦女利落地裝箱,一名女工負責運輸至另個庫房。唯一一個正在忙碌的男子老李是她丈夫。好幾千斤的沙參從參地里起出來,洗干凈,人工分撿出來裝箱,就直接運輸出口韓國了! 段志鳳的“益興進出口有限公司”年頭好能創(chuàng)收200多萬,給農(nóng)民工工資100多萬。我從結婚時候就開始做生意,干了二十來年了!她接著感慨:要是早點領村里人干,大伙會比現(xiàn)在富,我馬上就50歲了,開始給村里當家也挺累,老百姓樂了,我就忘了累了! 入冬夜的村外,除了益興沙參加工廠的燈光,四野黑黑的。三兩只大狗汪汪幾聲也不再叫了,大山和村民都已進入夢鄉(xiāng)。副鎮(zhèn)長開著小面包車拉著我們返回鎮(zhèn)子,車燈照亮前行中的村路。 |